嗨玩暑期｜张福献：芒砀山的钟声

（芒砀山图片｜张福献）

散文｜芒砀山的钟声

站在芒砀之巅——芒砀山的最高峰，站在汉高祖的脚下，芒荡山区丽景，尽收眼底。远处，翠山巍峨，山峦起伏；近处，高楼林立，树木葱茏。我的耳边似是又听到那雄浑慷慨的吟诵声音：

(资料图)

“大风起兮云飞扬。

威加海内兮归故乡。

安得猛士兮守四方！”

眼前仿佛又看到高祖衣锦还乡，仗剑起舞的情景，心中忍不住便荡起层层波澜，一个声音在撞击胸膛，仿佛我便是那与汉高祖同时代的项羽。瞧！我在轻蔑地望着秦始皇：那厮，我可代之矣！

嗯，王侯将相，宁有种乎？

山上飘来了琴声，很熟悉，慷慨激昂，叮咚作响，泠泠声不绝于耳，如山间的清泉，或如邻家女儿的笑声，令人心神激荡。是高山流水谢知音，还是十面埋伏退敌兵……

幻想着，琴声于高亢处戛然而止，弦断了，我便是那山中隐者的知音，在人间寻觅他，历千年万载，千秋万代，有缘千里，才能相会……

忽然，一阵铿锵有力的钟声，在耳边响起。咦，林中竟有一座寺庙？细数钟声，六响！钟声再次在空中飘荡，细听，这次却是九响！怪哉！时已午后，莫非寺中僧人在做法事，还是在召集僧众？这个么——我却不得而知了。

下得芒砀之颠，沿台阶缓缓而下。耳边，琴声又再度响起，忽左忽右，忽上忽下，忽前忽后，扑朔迷离，大有“山不在高，有仙则名”的意味。是一位大贤，还是一位高僧？或是一位大儒，抑或一位年方妙龄的女子？他们在这山中隐居，闲来无事，才奏响这千古妙音，令人流连忘返，徜徉山中，不忍离去。

林中忽现亭角，张牙舞爪，突兀如山石嵯峨。旁边的指示牌上，写着东钟楼，西钟楼的字样，那么，此处当属西钟楼了。蹑手蹑脚，上得亭来，沿廊檐西行，一座硕大的铜钟，赫然悬在亭子西侧。

旁边的石碑上俨然刻着：撞钟三下，前程似锦，今岁财源滚滚；撞钟六下，鱼跃龙门，子女金榜题名；撞钟九下，家庭和睦，家人健康长寿。凝目沉思片刻，遂用力撞响铜钟。

“一，二……六。”一边用木桩重重地撞击出钟声，一边嘴里喃喃有词，查着数目，就祝愿儿子在今年的研考中蟾宫折桂，独占鳌头罢。

妻子手持木棒，也撞击起铜钟来，我为儿子的前途祈求上苍的庇护，她却要祈求上苍保佑全家人健康幸福。橐橐的钟声响了九下，我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。

出了西钟楼，琴音再度飘荡，这次的琴声却自身边脚下响起。妻子笑了：听！琴声就在这里。她指了指路边的青草丛。原来，那里隐藏着一个喇叭。

难怪琴声扑朔迷离，在山中忽前忽后，忽左忽右！原来是喇叭声在作怪！那里有什么得道高僧，什么道德隐士，什么大贤大儒，什么妙龄少女哟……

我不禁哑然失笑了：这空旷的芒砀山中，还是橐橐的钟声来得更实在些！

听！钟声又在响起！这次的钟声，仍是六响，清脆悦耳，苍劲浑厚……

（大汉雄风图片｜张福献）

2023年7月9日

壹点号 张慧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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